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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第一页是这么写的:
那天早晨,晨曦微露,我就踏上了开往省城的列车。窗外的景色一如既往的清新美丽,但我兴趣全无。因为,今天,我不是和我的男朋友去见面的,而是准备和他分手的。
9点多钟,我恍恍惚惚下了火车,随着鱼贯的人群,急急忙忙往外走。在经过售票大厅时,我无意回头看了一下电子屏上的字幕:年6月14日。天哪!今天不正是我24岁的生日,也是我和李瑜开始同居的第一天吗,我怎么就忘了呢?但我一时顾不了这么多。因为,李瑜他正在提前说好的地方等着我。尽管知道就要分手了,我还是想和他好好见上一面,哪怕临走时泪水潸然。
从兴化路到火车站,坐车至少要走一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持重的公交车就像一只缓缓爬行的大蜗牛。坐在车上,看着拥挤的人群,我的心情特别乱。从大学相识相交到同居我和李瑜已快两年的时间了。那时的李瑜在体育系,我在数学系,别人都说我俩风马牛不相及。但在他一阵疯狂的追求后,我渐渐喜欢上了他——那时喜欢我的人有几个,但我觉得只有李瑜最善解人意。用他的口头禅来说:你娇嫩的肩膀只适合在我温暖的怀里依偎,就连你的心跳我也数得清。
我和李瑜的关系突然加深是在一个周末的黄昏。不同以往,这次,他不再约我去拥挤的电影院,也不约我去喧闹的卡拉OK厅,在简短的走了一程后,他轻轻地扶着我的肩膀问,看过黄河夜景吗?特别的美,有种“梦里水乡”的感觉。
听他这么一说,我先是一惊。以前,我只感觉他富有男人的阳刚雄健美,还有让别的女生也艳羡的无与伦比的洒脱,却从没留意到他居然还有充满诗意,满怀柔情的一面。
从学校到黄河的路并不远,打的十几分钟就到了。到黄河岸边时,我们正赶上夕阳西下,宽阔的河面被夕阳的余晖染得金碧辉煌。又随着河水的流动,像金色的霓裳羽衣在轻轻抖动。在岸边的座椅上,景区的林荫路上,温软的沙滩上,随处都能见到热恋中的大学生。他们有的手拉手,仰面看风景,充满了诗情画意;有的席地而坐,肩靠肩,柔情无限;更有甚者,直接搂搂抱抱,俨然到了黄河就是到了他们的家。看着这一切,我的内心深处忽然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慌乱,脸颊也开始不争气的泛红,但我尽量克制着不让李瑜发现。
在远离众人的一方沙丘上,我们坐了下来。远处的一切依然。
在一阵闲聊后,我问李瑜,你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好了!你的也快了。他说这话时,似乎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到底到哪一步了,有几成的把握?我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过几天我爸来电话了再说。李瑜不急不忙地说。说完,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些。温暖的体温昭示我就是他的唯一。但我并没有他那么自信、乐观。自从大学的第二学期我就清楚:如果没有好的关系或机遇,十有八九我还要回到家乡的大山沟里去,找一份好的工作更是天方夜谭。说真的,如果不是想着奶奶那么心疼我,父母老了还需要我和哥哥一同照顾,我真恨不得像鸟儿一样飞远了再绝不回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大学生活的临近结束,我发现我的梦如肥皂泡般破灭的快要没有了。
要想实现我的梦想现在也许只有靠李瑜了。一个人独处,尤其是当众人都在心急火燎地为自己的未来找出路时,我对李瑜的期望甚至变成了一种依赖。
黄河水哗哗哗,宛如不久我将控制不住的泪水,也如此刻我汨汨流淌的心声,其中满含着无奈、幽怨、甚至对这个社会不公平现象的愤愤不平。但这对我这么一个来自贫困家庭的学子来说有什么用呢?弄不好,我还要回到生我养我的大山沟里去。尽管我是个人人羡慕的大学生,但我依然摆脱不了依旧贫穷的命运,尤其是一想到将来结婚、生儿育女,我给孩子的命运,简直是心如刀割。后来,李瑜还不停地说着,我却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我唯一能给他的只是一种情感上的温暖。
回去的路上,李瑜始终紧紧牵着我的手,生怕我会从他的身边消失了似的。在快到校门口时,趁着昏黄灯光的掩映,他搂着我亲切地问,我俩啥时才能真正到一起呢?
想了一阵,我低声道,你应当知道的!至少现在还不能。接着,为了不影响他的情绪,我转了话题问,再过几天,你知道是什么日子?
李瑜轻轻地笑了一下道,你的生日,这我怎么会不知道!
望着李瑜略带失望的表情,我再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怀里又依偎了一会儿。
回去的路上,我满脑子想的还是工作。我清楚,工作的事解决不掉,我们分手也许就是迟早的事。但他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得,爱上他也许是我永远的幸福……
10点多钟,我到了李瑜事先说好的地方。和以往一样,他还是那么热情、大方,完全不像一个准备和自己相恋相依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的人。
……招待所的床绵软而富有弹性……我睁开眼,低声地问,怎么这么快?
他赧然地说,主要是激动,过一阵了才能行。接着,为了讨我高兴,他指着窗外说,你看,麻雀都在高兴地看着我们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举目望去,果然,在瓦蓝的天空下,几十只麻雀正齐聚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齐刷刷地看着我们。
第17页:
我的生日就要来了。李瑜一直念念不忘,总想着如何才能让我度过一个快乐而有特殊意义的生日。我的心思却全在工作上。在长期内心的蓄积中,我能接受校友们的一个个离去,也能接受别人成功时喜悦对我的刺激,但唯独受不了命运对我不利的安排。这样日思夜想时我发现变得越来越脆弱,有时甚至不堪一击。
也许至高无上的爱情才是一辈子最能让人幸福的,哪怕为此吃尽苦头,甚至像飞蛾一样不惜以身扑火。最后,我竟愿意这样孤注一掷。
你的工作接收函快了。我爸前几天刚打了电话,说人事科的科长这几天正在外面出差,回来了就给你办。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在出去散步的路上,李瑜兴奋地告诉我。
真的!听了这,我高兴地差点儿跳了起来,但接着,我又带着一丝疑虑问,这应当就没问题了吧!是不是需要钱?
这个暂时你不用操心,一切我爸都会管的。到时你只要跟我走就是了。李瑜似乎胸有成竹地说。说完了,还特意抱紧我,吻了几一下,以示亲热,我自然乐意。
第二天,因想着昨晚的事,我还很想跟李瑜再聊聊,但一想他还得打电话,况且也是我的生日了,便只管过生日。
年6月24日,那是我的第二十二个生日,也是我最特殊最难忘的一个生日。至今,只要一想起李瑜,它总会像雾一样在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在敞亮的包厢内,李瑜给我摆上了一盒比我想象中还要大的生日蛋糕,上面还印着七彩的HANPPY.BIRTHDAY.YOU.I.LOVE.YOU。接着,他又在上面插了23根纤细的红色蜡烛,在一一点燃之后,他过来轻轻地抱着我说,亲爱的琳琳,过去吹吧!
看着红艳艳竞相跳跃的火焰,我的心也仿佛瞬间开始燃烧,周身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轻轻走上前,鼓足了气,我一下吹灭了四根。也就在这时,他唱起了我再熟悉不过的《生日歌》。尽管他的嗓音并不那么美洪亮、圆润,但我觉得那一刻它就是世间最美的歌,我最喜欢的天籁之音。
之后便是进餐,中途,李瑜要了几瓶啤酒。想着他平时并不怎么喜好啤酒,我问,你平时就爱这么喝酒吗?你不怕醉!
李瑜灿然笑了一下说,平时并不爱喝,今天高兴。不瞒你说,这是我头一次给别人过生日,而且第一个就是你,我未来的妻子。完了,他执意我也喝一杯。
我说,我不能喝,我怕醉,一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出丑。
李瑜却坚持要我喝,并说就这一杯,喝了才够欢乐的气氛。
也想着如此,我经不住劝,喝了,并连了一杯。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我忽然这么想:今夜醉了也无妨,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李瑜,算他把我没白爱,哪怕以后终有一别。事实上,那晚后来啤酒确实帮了李瑜的忙,管他有意还是无意。
之后的事几乎全是在他的引导下进行的……出了YESE酒吧,在远离公寓楼的一方草坪上,和着凉爽的晚风,像一朵早开的花,我很快就被打开了……随着一种钻心的疼痛,我只感觉李瑜正紧紧地抱着我,一起快速地向无底的深谷坠落,一阵后,浑身又有一种电流经过后的酥软、轻松。那时,我只想他把我抱紧点,再紧点……
让我提心吊胆的事终于发生了。第一天,我的例假没来;第二天,又没来;第三天,还是没来。绝望中,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坠入万丈深渊的可怜的羔羊。这以后怎么办呢?这样想时,我恨起了李瑜。以前,他一直说不会让我怀孕吗,这次怎么就有呢?同时,我也恨自己。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生,身为一个女性,对这种事竟然一无所知。以前,只听人说,月经来的中期是排卵期,会怀孕。也有人说,是在月经来的前后两头。对此,我还让李瑜查过相关的书籍,但看到最后,他说他也看不懂。
第四天、第五天,甚至第六天,像被埋在地层深处盼着天光出现,我还抱着一丝丝希望在苦等,始终没有。反倒是我和李瑜近期做过爱的场景如翻过来的日历一页页越来越清晰。会不会是8月18号,不可思议的是那晚我竟特别主动,在□□□后,我绵软无力并疑惑不解地问,怎么就这么一点?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没控制住。说完,胡乱聊了几句就睡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怕怀孕,尤其是一想他那水草般漂移不定的眼神和含糊其辞的言谈,更加深了我内心的恐惧。但这种恐惧第二天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在短暂的相聚中,两个人最需要的是感情上的交融,思想上的相互激励,肉体上火一样猛烈地燃烧。那时,我一直觉得他是最了解我内心秘密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
我给李瑜打了个长途。他并没有我的紧张,除了安慰我,还要我把孩子保住,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俩的第一个孩子!
我说你傻呀!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们婚都没结,你让我怎么生,生完了往哪儿送,我怎么上班?多亏孩子在我的肚子里。
李瑜说也是。
接着,就工作调动的事我问李瑜,到底有没有动静,有没有个底线?
李瑜还是老话:到了七月份才有最终的结果。反正钱我是送了,话也人家说了。
听了这,我强颜欢笑,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在回单位的路上,我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听人说,孩子一个月以后才能流产。就此,我专医院咨询,大夫也是这个说法,还有意提醒我,小了是药流,大了是引产,最好用无痛人流,都不会留下后遗症。
此后一个多月的日子,没有人知道我是如何在惶恐、焦躁不安甚至绝望中度过的。有时真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容颜苍老的父母,贫病交加的哥哥,我的死不但不能减轻他们的重担,还要加深他们的苦难,只得打住。完了再暗暗鼓励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只有我幸福,家人才幸福。也只有活着,才能实现今后的理想和抱负。在单位,在世人的眼里,我不想做一个软弱、无知无能的人。但我对李瑜的不满,甚至恨却如远处山头上升起的浓雾越来越多,并逐渐弥漫到了我的日常生活。
一个多月后,刻不容缓,我去医院。见我孤身一人,主治医师问,结婚了吗,对象呢?
我说结了,他当兵,没法来。
端详了一阵,医生又问,家人来了吗?
我说都忙着,来不了。接着,为了防止医生再问,节外生枝,我说,我就这几天,你放心,后果我自负,你就做吧!
看着我无奈而又坚决的表情,医生又看了我一阵,默然答应了。
询问、测试、检查,清洗,每个环节都简短而冰冷;医生、护士,每一张脸,都像是向一个临死的人来告别的。当我被赤裸裸送上手术床的那一刻,我忽然想翻身坐起来。天哪!你们这是要帮助一位年轻的母亲要将还未成型的婴儿送向死亡的坟墓。这世间,犯错的不是我一人,还有你们。也就在此时,我猛然想起了李瑜,电话里,他一再的说,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的,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是和最爱的人的。但很快,我对他的恨又涌上了心头:不是你,我能怀孕又这样自行作践吗?作为一个男人,既然你爱自己的女友,为什么又要让她去受赴死门关的罪呢?换成你,你愿意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护士说要给我打吊瓶,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只见李瑜在梦中做游戏似的绕着我的身子边跑边问,孩子呢?孩子呢?最终什么也没找见,只有我木然地站在那儿,不说不笑……
术后的第二天,我就急着办理了出院手续。看着我去意已决,还迫不及待的样子,医生诘责道,这么急,有了问题,谁负责?我强打精神道,大夫,你放心,医院,一切都会好好的。说完,头也没敢回,就径直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在经过医务咨询台时,忽然听见一位护士在后嘲笑道:又是一个大学生!
康复阶段的生活是简单又简约。不像“坐月子”的媳妇,吃鸡肉喝鱼汤,避禁生冷。我是班照常上,冷水继续用,李瑜的电话照接不误。但在心里,我爱过的那个李瑜已经没有了。
第24页
夕阳的余晖辉煌而美丽!一有空闲,我就努力去回忆和李瑜曾经温馨浪漫的一幕幕。那时散步,他总爱一只手牵着我的手,另一种轻轻地抚在我的肩膀上,两个人边走边聊,有说有笑。有时高兴了,趁着人少,他会把我搂在怀里,拥抱一阵。小鸟般依偎着,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尽管我知道在当时的女生圈里我不是漂亮的,但有李瑜这样的男生爱我,我满足矣!最美的时候是夜色来临之后,一有机会,我们两个人几乎同时都会想到做爱。地点有时在招待所,有时在人迹殆尽的山野,更多的时候是在校园僻静的草坪上。虽然短暂,内心深处还有被人发现的恐惧,但每次完毕之后,我觉得李瑜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我愿意为他燃烧,他也一样!
但这种美好的生活随着毕业分配,各奔东西,肝肠寸断而宣告结束。
我逐渐开始怕黄昏。回家的时候还好,不回家的时候,尤其是看着别人成双成对或欢天喜地的回家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就在这时,我更加疯狂地想李瑜。有他在一起陪着多好,有他攻城略地多好……一切都是梦,遥盼无期。最后,只有黄昏一点点落下,夜色一层层无边无际地铺盖。孤灯下,我更加形瘦影单。这时,孤独、寂寞会像海水一样将我慢慢包围。恐惧更像一条毒舌在我心里盘踞,且越来越大。在梦中,李瑜有时欢天喜地,有时踌躇满怀;有时陪我悠闲的购物娱乐;有时急着出门远行。更有一次,我居然梦见和他结婚了。隆重的婚礼仪式上,司仪问他娶我满不满意,他说满意;司仪问他愿意和我白头偕老吗?他说愿意。在婚礼快要结束时,李瑜的父亲径直走过来笑着对我们说,你们早该结婚了。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听了这,我差点儿跳了起来。也就在这时,我梦醒了。魂不守舍中,什么也没有,只有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像婚礼前热烈的鞭炮响个不停,我的枕边早湿成了一片……
写信几乎成了必不可少的事。我的文笔很拙略,李瑜的比我的更拙劣。但不管怎样,只要他写来,我都爱读。时间长了竟成了一种习惯。没有来信的日子里,我要么在空旷、安静的地方独自转悠,以排遣心中的孤独、寂寞,要么斜躺在床上,翻读他以前的一封封来信。感觉依然是那么好。后来,我把这些信按顺序订成了厚厚的一沓,并想,将来我和李瑜结婚了,我要把这些信和我写给他的合到一起编成一本书,命名《“两地书”》,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让孩子读或在回忆后我讲给他听。但有一点,我一定要让他牢牢记住:像我们这种两地分居式的恋爱绝不能谈。
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又一个七月快来了,这次,我再也熬不住了。从毕业分离到怀孕到人流,几乎每一分钟于我都是煎熬;看别人结婚买房乃至升迁,每一种于我全然成了折磨与伤害;在婚姻大事上父母的关心与询问让我越来越无地自容。
我给李瑜打了个电话。
沉默了片刻,李瑜用低的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清的声音告诉我,可能不行了!
我说,你把这话再说一遍!
李瑜说,可能不行了!我问,为什么?
李瑜又沉默了一阵。办事的人调走了。
有点儿不死心,我问,真的?
李瑜说,我从来不哄你!轻轻地放下话筒,我的眼泪哗的就来了……
李瑜再打来电话时已不知过了的多长时间。我只感觉他是从万水千山之外打来的。直到电话亭的大叔在旁边着急的提醒我时,我才如梦初醒。
接起电话,我哽咽着说,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瑜安慰我,一切都怨我。我说,我谁都不怨!
李瑜说,我真的是竭尽全力了。
我说,由事不由人,由天不由事。一切都是我的命,我认了。说完,再也没有多想,就挂了电话。
……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觉得世界是那么小,小的容不下我的一点点心愿;走得路是那么窄,窄的两边都是悬崖和陷阱,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我的泪珠却是那么大,看到的一切,都开始在我的眼里恍恍惚惚。这时,如果能化成一只蝴蝶就好了,我能如愿地飞到自己爱的人的身边,也能飞到自己爱的坟墓里去。
第二天,李瑜又给我打来了电话。在一阵短暂的安慰后,他说,我还想见见你!
我说,可以呀,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完了,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省城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两个人除了在一起亲密地购物、旅游,最期待的还是做爱。我不知为什么,只要和他在一起,我总能燃烧起来,事实上他比我燃烧的更快。只是不同以往,这次,我多了些警惕而已。
第三天是说好分手的最后一天。那天,曙光刚爬上床头,他就建议我们去黄河。我不解地问,黄河有啥好看头,以前不是去过吗?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半晌了才慢腾腾地说,如果一切都能回到以前多好!我瞥了他一眼,你怀旧,有啥用,反正生活是向前的。李瑜再没有说话。只是在怀里把我紧紧抱了一阵。在松开的那一刹,忽然流着泪说,琳琳!这也许是我今生抱你的最后一次,我喜欢这样……看着他伤心不已的样子,我却显得很平静,我想,我的眼泪早流干了。
和以前相比,黄河两边又多了些景区带,游的人也更多了,但我几无兴趣,尤其是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时,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当初,为了跳出农门,走出大山,我拼死拼活考上了大学。后来又和李瑜谈上了恋爱,结果呢?
一路上,怕我伤心,也为了安慰我,李瑜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兴、随意,有时还用笑话来逗我。但我觉得一切离我还是那么远。
时间像太阳,在一点点西坠,也像黄河水,在飞快地流逝。我暗暗默念着:属于我们的时间已越来越短,以后也许会永不相见。
在一方草坪上静坐了一阵,我忽然问李瑜,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人给你介绍过对象没?听我这么说,李瑜瞪着眼睛问,你问这干嘛?我平静地说,不瞒你说,我来之前,已经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李瑜问,干啥的,有我帅吗?我说,有告诉你的必要吗?不过他还真的没你帅!李瑜听后失望地说,你怎么对自己这样不负责呢?我说,说真的,这么做以前,我反复思考过,也一直不愿接受一个事实:你的工作比他好;他长得没你帅;你比我结婚早;娶的妻子比我漂亮;生的孩子比我早。但命里没有莫强求,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听了这,李瑜一把紧紧抱住我说,琳琳,别这么说了,这辈子,不管受多大的苦,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推了他一把说,不行!下午,他人就来了,你还是快走吧!李瑜又紧紧地抱住了我。不行,你这纯属自暴自弃。即使他来了我也不怕,我要当着他的面证明,我才是你的老公。我一把推开了他,我说,你不走是吧?你不走了我走!
见我这么决绝。李瑜只得起身依依不舍走了,并边走边向我挥手道别。我却什么也没做。在他在我眼帘快消失的那一刻,我真想哭着大喊:李瑜,我爱你,以后再会。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明白:从他在我眼里一消失,我的另一种生活就开始了,只是命运不知会给我一个什么结局……
作者简介
董贵元:现居酒泉肃州区,著有长篇小说《幸福从哪儿开始》、中短篇小说集《伤心的舞蹈》、散文集《市井吸声》、诗集《马兰对你说》、《相爱的都已熟睡》及儿童体诗歌《爱上一切》。有百余篇文章见诸全国各大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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