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人都有如花绽放的时光杨力虹的自在

听赵雷唱《三十岁女人》的皱纹,听了一遍,只觉歌手赵雷阅女人太少,并且“外表决定一切”的幼稚价值观太可笑而单薄。其实,眼角皱纹不可怕,怕的是男人物化女人时,在心底生出的恐惧焦虑之皱纹。

小时候,我也非常担心30岁的到来,因为,30岁,在国人的集体潜意识里,似乎就意味着“老了”。每次老师讲到年实现四个现代化时,我便愁上心头,偷偷拿着草稿纸计算了下,21世纪到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个32岁的“老女人”了。恐惧、担心、惆怅、甚至,绝望,齐涌于心,五味杂陈,我臆想32岁人老珠黄后,还如何有颜面存活于人间?这个对30岁的恐惧,伴随至我真正到达30岁时,才彻底放下、消融。如今,近50岁了,还活得有滋有味,自由自在,毫不费力,那些昔日的恐惧忧虑早已化为云烟,而阅历和岁月,生命的波动起伏,却成了滋养我生命的最佳保健品,以至于我的生命不再流于肤浅与单薄。虽然皱纹和白发,衰老与变形,都如地心引力之约而至,而心却越来越好地与我做了朋友。友善而安详,宠辱皆能如如不动,也不再为“非……不可”所捆绑。

佛陀曾经在《杂阿含经》中告诉我们,人受到伤害可以比喻成中了一支箭。更严重的是,人会因为内心不断地重复和加强这个过程,而承受更多更大的痛苦,这是第二支箭。正如我们的生老病死等不如意之苦,无法避免,无法逃开,却我们往往又加上诸多关于这些苦的妄想、评断、恐惧、担忧,这何尝不是第二支箭,甚至第三、四……支箭之苦呢?

赵雷说:再灿烂的容貌都扛不住衰老。我的理解却是:身体可以衰老丑陋,心却可以鲜活美好。从究竟层次上,唯有无常、苦、无我,才是世间真相。此生与佛法重逢,当智慧生起时,才让我有机会从恐惧焦虑的牢笼里逃了出来,能够不再为苦、乐所惑,时时警醒不要受第二支箭之苦,保持正念,随顺因缘,在不确定中安心自在、真实无惧地活着。

在多年的家排工作坊和身心灵整合个案中,或者,在密集的禅修营里、安心正念的心灵之旅中,我都看见:每个女人,都有如花绽放的美丽时光,有人如迎春花,迫不及待就鲜艳绽放。有人如迟桂花,积蓄了浓香,回味绵长。有人还没开始盛开,便枯萎了。有人始终不愿意开放,赖着做一颗娇艳柔嫩的花骨朵。有人非要硬撑着,试图保持盛花期的模样,却心力不足,败得更尴尬。有人花期短,有人花期长,有人单朵,兀自开放,有人成群结伴,热闹斗艳……在我的观察中,三十岁女人,多半才开始光鲜绽放,才真正踏上成为自己成为爱的精彩人生呢。

赵雷是个还算不错的歌手(至少可以自己创作),我也不想草率地为他贴上“直男癌”的标签,毕竟,以一首歌排江湖地位,有失偏颇,我相信,他一定有一个(或者几个,或者几十个)身材尚未变形,眼角已有皱纹的三十岁的女性朋友,要不然,也写不出那样怜悯三十岁“光芒与激情已被岁月打磨”,“挑剔着、轮换着”的单身女人深夜寂寞之歌。只能说,这首歌只代表赵雷的心声,他对三十岁女人的认知仅属于他个人,这由他自己的价值观与人生经验决定。就如一本书,通常也只能映射出作者眼中的世界,这并非绝对唯一正确。每位公众人物的发声,总会引起相应群体的共鸣、追逐、崇拜。无非是内外相应,同频共振。当然,他也是绝大多数为生存恐惧,为年龄焦虑、为衰老担忧,价值观单一扁平的国人中的普通一员。当他的歌词击中我们时,就说明,他的年龄焦虑与性别歧视,其实正按到了我们心中那个最不堪一击,充满隐忧的按钮。

作为被评判,被物化,被以年龄论成败,被“以外表决定一切”团团围困的女性,我们真的接受自己本来的样子吗?我们是否能够不活在别人的评判与期待里?我们一定要活在大多数国人的价值体系里吗?我们爱自己吗?……

一首英文歌《Try》唱到:“当你独自一人时,你喜欢自己吗?你不必要那么卖力尝试,你不必迎合他人,为什么在意别人如何看你,你只需勇敢面对自己。”给女性建立自信的好歌。

真的,我也想问,当你看见镜中的自己时,你喜欢她吗?如果你也嫌弃她超重、长斑、开始有皱纹、不够性感、不算漂亮、甚至,丑,年龄偏大……那你无疑成了赵雷代言的绝大多数国人的同谋。你们在共同评判、打压、羞辱、贬低这个鲜活的生命。无论她在什么年龄,无论她有怎样的颜值与形体,她都有在世间自由活着的价值与理由。如果,你不能与她合二为一,那,她在这世间真的是孤苦无依,她只有在无休止地整形、减肥、节食的痛苦轮回中度过余生。因为,就算她去交再多的“朋友”,试图让更多的人看见,认可,符合期待,但,当你无法让她成为至爱亲朋时,她也只有在情感、情绪、妄念的漩涡里绝望挣扎。

我们否定、折磨她,有无穷尽的创意,也有千万种自毁、自责、自残的方法,见过太多的女性,还在用玻尿酸、高跟鞋、束腹带、紧身裤、丰胸衣、各种伤肾伤脑的减肥药、利尿剂……折磨自己,取悦他人,有人甚至整容十几次,伤痕累累,更多的女性,人流多次,身心俱。

我们试图创造让他人看见、点赞的机会。也许,我们还会用名牌、名利、金钱、财产、搏命地工作、利益交换的婚姻……用虚幻的“成功”来装扮、粉饰自己,想象用别人艳羡的目光来建立自信……而这一切,使尽浑身解数的各种作,不过都是为了被看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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