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青年陈福柱和无痛人流宣传杂志以及悬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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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老早以前写的一篇荒诞小说,今天再看感觉写得还可以。以下是正文:

打工青年陈福柱的工资涨了,涨成了一千一。这在北京什么也不是,所以陈福柱高兴不起来。除了房租吃饭打电话,他这些钱每个月几乎不会剩下。这离他的目标可不是一般远。他来京的时候,发誓要给妈妈赚钱回家看病。可是都来京六个月了,他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积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房东来催房租了。陈福柱决定不续约了。在这地下室住着也不舒服,还不如去外面露天睡。反正天气也很热了,在外面睡觉也不会觉得难受。还可以把省下的钱邮寄给妈妈。

第二天,他把行李打好包,就从房东那里出来了。街边有人发着广告单。说实话,他也挺羡慕发广告的,据说他们一天可以赚五十块钱。他向发传单的人伸手,对方像躲瘟神一样躲开他。在北京这种地方,身上有水泥和石灰总是会被别人瞧不起。

他很无奈,他看前面一个人把刚接到的传单随手扔进了垃圾箱,他便上去从里面抽出来了。和传单一起抽出来的,还有一本广告册,那是一家医院的广告册,上面那些故事简单低俗,陈福柱全能看得懂,封面上还有四个手写的字:寸米云车。陈福柱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他的工地就在不远处,他在里面给人和泥。他拼命地干活,因为老板说谁干得多,月底会有五十块金钱奖励。他每个月都能拿到。今天似乎比往常还累,陈福柱想大概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

等他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他下意识地往回走,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房了。他去了那个熟悉的大桥底下,他记得那里有一片空地,也许可以睡一觉。等他去了那里,铺展开来要睡觉的时候,一个乞丐打扮的人带了四个人站在了他的跟前。对方狠狠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赶紧滚蛋。

陈福柱无奈只能让开了,于是百般无奈他又返回工地上去了。白天繁忙的工地上已经没有了人,他到了老地方,把带着的那本广告册翻开随意又看了看,有几个故事没有看完。借着月光,他发现这上面的字变了。

他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他不禁吓了一跳。他猛地站了起来,往下一看,头一晕,又倒下去了。不过依然是在半空,他自己仿佛是置身于一块飞毯上,他慢慢站起来,又跳了跳,发现这事情太奇妙了。他就像踩了玻璃,在半空中。他捏了自己一把,又走了几步,确定不是做梦,自己是悬浮在半空中,离地有约15米远。他有点惊喜,但更多的是恐惧,这事情太离谱了,可是却又真真切切发生。他蹲下来,想落地,在那里他才感觉脚踏实地。可是任凭他想尽办法,他自己还是无法下去。

他想要是明天别人看见他悬浮在半空会怎么样?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折腾了半天,下不去。于是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地上。他下意识翻翻旁边的那本广告册,发现还是和昨天白天看到的一样,都是一些低俗的故事。他心里想,难道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他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他想一探究竟。于是为了养精蓄锐,他白天干活的时候不是那么很卖力。包工头很不高兴,说要扣发他的奖金。到了晚上,等别人都走了之后。他又拿出那本书来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书上的字又变了,看着看着陈福柱就慢慢得升了上来,和昨天的高度是一样的,也是离地15米。他站起来就那么走,发现走到哪儿都是离地15米。他休息一下,然后等啊等啊,到了早上五点,自己就缓缓地降落到了地上。

陈福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心里却痛快多了。因为这样他终于可以不用交房租了,晚上看看那本神奇的书,自己就可以漂浮在半空,可以在半空中睡觉。虽然不是很高,但也可以说跟鸟儿一样自由了。他想通了这一节,生活便又快乐了起来,工作更起劲了。

而且陈福柱也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漂浮在空中,比在地上走得快得多。于是陈福柱几乎睡遍了大半个北京的15米高空。他在西直门外大街的一个胡同的半空中睡觉,他在天坛东门的一条街上15米高的地方睡觉,他甚至在后海水面上15米高的地方睡觉。他总是那样小心,为了使得事情刺激好玩又安全,他在水上的15米空中睡觉,也就是前半夜睡那么一小会儿,后半夜就走了。也有一次例外,有一回他在昆明湖15米高的地方睡过了头,要不是正好有值班的警察路过,怕是要死在水里面。令警察不解的是,他被救上来了,却拼死要把漂在水里的广告册拿上。警察怕这个精神不是十分正常的人闹事,于是又把那本书捞给他了。他拿起来惶惶张张地走了,一整天没有上好班。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又拿出那本书来看,发现书经水泡了那么一小会儿,没有什么大损伤。看着看着,他又漂浮起来了。

他走到一个地势稍高的地方,那地方有一条河,还有一座桥。他悄悄站在15米高的地方,他倚在那里,看着远远的那个像火炬一样的巨大的被称为盘古大观的建筑物,还有蓝色的水立方和灯火辉煌的鸟巢,想了很多。什么时候自己会在那里有一所房子。他怕别人发现他,所以他也不敢过去近距离看看。因为那边人多,要是被发现了,那可不好。他想着想着便做起梦来。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马路上,周围有几个来来回回的路人,有的会看他一眼。他收起书来,又奔工地去了。他每次悬浮在半空,并不是都很隐蔽,有好几回在月光下,都被人发现了,好在这些人也只是发现而已,他们常常会认为是幻觉而不了了之。也有人会认为是半夜在楼宇间修理电路的工人,都没有特别在意。但是有一个人却对他产生了兴趣。这个人叫张天雷,是一个警官。某天值班的时候,有一个人拿着一台数码相机来到了他这里。当他打开那个视频的时候惊呆了。因为这个悬浮的人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个人,他太像曾住在他所辖地下室的那个陈福柱了。他多方打听知道了陈福柱工作的地方,跟踪了两天发现这个人正是陈福柱。他一面告诉报案人,说那只是光影把戏,不是真实的,可一边却加紧了他的行动。张天雷以前是一个老实巴交反应迟缓的好青年,刚来北京那会儿在街上看一个女的被欺负,于是出马相救,结果反而被小流氓和女人合起来揍了一顿,把身上的钱都给掠去了。他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忽然站不住了。伸手靠在电线杆上。这下不偏不倚正好搭在落下来的电线上。他被震了一下,哐当一下摔倒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在离电信杆上不远的垃圾桶边。他突然就觉得世界变了,以前浑浑噩噩的,现在无比清醒。他知道眼下是该换身衣服,他去偷了衣服,还卖了钱,做了假证,认识了某警察,就这样靠着被电了一下获得的清晰的头脑,他竟然给混到了警察局。不过有一利就有一弊,张天雷从此之后成了偷窥狂。尤其对他对面四楼那个少妇,可以说是魂不守舍。

当他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陈福柱既然会这样的神奇手段,他想结交他。他找到陈福柱,先是来软的,要和他交朋友。陈福柱只是个普通工人,没那么多心思,他见张天雷讲义气重感情,一来二去,完全把他当朋友了。可是张天雷却急不可待,终于有一天,他跟陈福柱说到悬浮这事儿。陈福柱先是否认,结果张天雷把数码相机摆在他跟前,画面上出现那个黑影在半空中走路的样子时,他知道这回彻底暴露了。

陈福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秘密不能说,于是就搪塞,说是天生的。可是他笨嘴笨舌,说了几次之后嘴巴就漏了。张天雷听说他这是不小心学来的,于是更加紧了盘问的次数。陈福柱心里很烦,便开始可以躲开张天雷。

张天雷知道软的不行,于是就来硬的,某一天,他带几个手下,就去了陈福柱的工地。包工头勾三虎,那是点头哈腰,端茶递烟,献尽殷勤。心急的张天雷顾不了那么多,就说找你们一个叫陈福柱的,跟你没关系。勾三虎听对方这么说,心里有谱,于是大着嗓子喊了陈福柱下来,然后直接把当月的工资给了他,说这是你的事儿,有别的事儿你别找我。陈福柱还要说别的。他的双手已经被张天雷手下铐住了。

他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并被绑了起来。不过这地方不是警察局,是一个昏暗的房子,有点像他住过的地下室。张天雷把灯开了,刺眼的光,让陈福柱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张天雷跟他说,这里就他两个,他也没有别的要求,你就说出让你飞起来的那个方法,我就放了你,不会招惹你,我还会罩着你,让勾三虎那犊子给你多赚点钱,给你安排一个轻省的活儿。陈福柱心里知道如果告诉他,那本书就会被他拿去。他当面这么承诺,可是如果他拿走书,会悬浮,而自己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他说罩着我,指不定我连这房子都出不去。我不能跟他说。于是张天雷问了半天,他也不说话。

张天雷没有那个耐性了。从桌子上抽出了一根铁棍,趁陈福柱不注意,直接抡到了他的腿上。陈福柱被这么猛力一击,疼得嗷嗷叫。在心里憋着的那一串脏话喷薄而出,那架势仿佛要用脏话来把对方淹没。张天雷又说,你若说了,可少受点苦。你若不说,你一个外来务工的,死在这里都没人会知道。陈福柱心里清楚,他的工友给他讲过很多这类的事儿。他知道如果真得不说,死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他心里权衡这事儿的利弊,可是一时也想不来办法。可是张天雷这张扭曲的脸,和他那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让他受不了。他是个敏感的人,他觉得张天雷这种侮辱,让他心里的愤怒加倍升腾,他更加不想开口了。

张天雷见这事儿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于是收手不管了,只是每天给他留点吃的。他在晚上偷偷地看着四楼那个少妇,她几乎每天都不穿上衣,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张天雷心里更加急不可耐,陈福柱这小子是怎么会悬浮的呢,要是他也会,他就可以飘上去一探究竟了。他这样想了半个月,觉得陈福柱该转性了,又去地下室找他。陈福柱被折磨的差不多了。但是嘴巴依然很硬,张天雷气得不行,用铁链子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把陈福柱折磨了个半死。

陈福柱被打得皮开肉绽,嘴里哼哼叽叽得在说着什么。张天雷努力听,好像听到了几个词:杂志别拿走之类的话。他想让陈福柱说清楚,可是因为下手太重了,陈福柱再也没有醒来。张天雷把陈福柱放开,然后装在一个袋子里,放在了一个盒子里,他把墙上的石灰泥扣开,打开那扇隐蔽的门,将盒子放了进去,然后又花了功夫,将他们砌上了。

张天雷处理了这一切,想到了一些什么,于是去工地上找勾三虎问起了陈福柱的事儿,勾三虎只关心这事儿和自己有关没关,听到张天雷只是想要陈福柱的那些垃圾家用,便没问什么,把陈福柱留下的全部东西一股脑儿全交给张天雷了。张天雷把这些东西拿回了家,翻了半天就一床烂辈子,几件烂衣裳,在褥子里藏着两本书。一本是故事会,一本是浸过水的广告杂志。故事会的封面上红字赫然醒目:《外来打工者也有尊严》,张天雷翻开从头到尾,全是一些煽情世俗有点小幽默和小智慧的故事,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他又翻开开另外一本,里面也是些低俗故事,封面上是人写的四个字:时来运转。张天雷从头到尾翻了两遍,什么也没有。他愈发憎恨起那个死去的陈福柱,他竟然临死还要嘲弄他一回。

他一个人呆坐在家里,想了想,算了,没有这个人之前,他张天雷过得日子也是非常充实的。只是对面四楼那个少妇,太令他着迷了。他只要能仔细看个明白也好,可是悬浮术他也学不了。他突然又觉得很绝望,这种感觉就像电击之前,他在街上被混混们揍时的绝望一样。他又憎恨起了女人。尤其憎恨那个在四楼搔首弄姿的女人。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了,张天雷从沙发上站起来,随手把两本杂志扔到了地上,他狠狠地上去一脚,他要将他们踩个稀烂,才能发泄心中的不快。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这本写着“时来运转”的杂志里的字,的确是变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繁体字,不过不同的字并不多,只有七个字一直在循环:西克亚侧正德荡,西克亚侧正德荡,西克亚侧正德荡……张天雷觉得自己身体轻了,他非常兴奋,原来这本杂志,就是陈福柱说的飞行秘密。他奔出窗外,往上浮,身体竟然真得漂了起来。他悄悄地贴着墙,飘到四楼,探出个脑袋往里面看。里面的少妇,身体匀称,前凸后翘,张天雷看得不由得痴了。

外面的夜,起了风。少妇把窗户闭上了,也把窗帘拉上了。张天雷觉得一阵失望。他心想,明天再看吧,正要离开,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脚下不知怎么也一下踩空了。他挣扎了两下,便再也没有气力了。第二天这一片被围了起来,张天雷吊在半空中,吹来的风,把他摇得像个钟摆,脖子上的绳子,一直延伸到楼顶。这是一桩三十层高的楼,里面住的全是这个市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离开了。楼底下的人纷纷猜测这个警察为何以这样的方式自尽,谁也说不清楚。那个少妇被带走问话。人们盛传了各种版本的传说,没过几天,警察家的地下室内发现了四具人骨和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于是这个故事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版本,这个警察是一名变态杀人犯,出于自责和愧疚,终于自杀了。这个高档的住宅楼,没有几天就几乎走得没了人影。有几个流浪汉想进去住,结果被门卫打断了腿,大家更不敢去了,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宅。

那个被打断腿的流浪汉,生命力极强,没有死去,只是在对面的街头乞讨,他每天呆呆着望着那座高楼出神,嘴里念念有词,过路的人偶尔会给他扔一点闲钱。若有人给他丢一点钱,他也不会去谢人们,只是指着那座楼说:你告诉我,我能去那里面住吗。你也不知道吧,不知道最好了,全部知道了,没有好下场的。说完这句,然后就又念念有词了。他白天乞讨,晚上便去桥底下睡觉。有一天晚上,他回去彻底疯了,见了路人便要咬:谁偷了我的东西,谁偷了我的东西。有个小伙子受伤了,于是报了警,结果乞丐被带走了。

那个受伤的人,被这个疯子咬了,心里堵得慌,他离开人群,想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忽然看见旁边地上一本书,干干净净的,封皮有点被水浸了点儿。于是拿起来翻开书,想垫到石头上。忽然间,他看见封面上有四个字:寸米云车。他擦擦刚沾上的土,又顿了顿,心想这也算是一种奇遇吧,刚来北京就被疯子咬了一口。这到底是个好兆头还是坏兆头。他拿出笔,又看看这四个子,笑着给每个字给加了几笔,于是莫名其妙的“寸米云车”正好变成了:“时来运转”。他觉得这书还是不坐了,给自己留个纪念吧,他拍了拍土把它放在了背包里,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伤得不是很严重,于是满怀信心地去他的目的地了,他觉得北京是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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